当美国消费者因关税政策面临商品短缺和价格上涨时,特朗普家族却步入了另一个财富加速的“黄金时代”。沃尔玛、塔吉特和家得宝等零售巨头的高管私下警告,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将导致圣诞商品的库存紧张和价格飞涨。特朗普对此的回应显得坦率又冷峻——他承认家庭将面临更高的成本,“也许人们需要买得更少,但质量更高”。
与此同时,特朗普及其家族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把政治权力转化为商业资本,建立起一个遍布加密货币、房地产、会员俱乐部乃至国际演讲市场的权力商业帝国。
权力与加密的融合:世界自由金融的崛起
2024年,特朗普的多年密友、中东特使史蒂夫·维特科夫与其子扎克共同创立了世界自由金融(World Liberty Financial)——一家主打去中心化金融的加密货币公司。该公司迅速通过全球销售代币筹集了超5.5亿美元。特朗普本人担任“首席加密货币倡导者”,其两个儿子小唐纳德与埃里克则深度参与公司运作。
据悉,特朗普家族通过旗下实体持有该公司60%股份,并且享有高达75%的代币销售分成。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一商业项目与政府政策之间的界限逐渐模糊。特朗普政府在任期内大力推进建立“联邦加密货币储备”的政策,被广泛认为有利于提升世界自由金融所持资产的估值。
《纽约时报》称,这家公司将“官方政策与私人利益”融为一体,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权力与资本的交叉嵌合体。调查还发现,该公司私下向多家初创加密公司索要资金,以换取“与特朗普关系的推广资源”,被业内人士质疑为“政治关系变现”。
加密代币化的权力游戏:特朗普迷因币的炒作机制
2025年4月,一个标榜“与特朗普共进晚餐”的加密代币项目——\$Trump memecoin发布,迅速在加密社区引发轰动。该代币由小唐纳德和其商业伙伴控制,而特朗普本人的形象和影响力被用于代币营销。
项目公告宣称,前220名持币人将有机会与特朗普共进晚餐,前25名甚至可获得白宫VIP参观体验。尽管后续官方页面删除了“白宫”字样,这一营销策略成功推高了币价——在活动宣传后短短数日内,代币价格暴涨超过60%。
截至2025年4月,该项目已为特朗普相关实体带来超过3.49亿美元收益。批评人士指出,这种操作本质上是一种政治化的庞氏结构,用公众对总统的狂热崇拜进行财富收割。
“行政部门”俱乐部:将政治资源资本化
在华盛顿特区,特朗普长子小唐纳德发起成立了一个名为\*\*“行政部门”\*\*的私人俱乐部。该俱乐部定位为特朗普支持者、捐赠者、企业大亨与前官员的聚会地。年费高达50万美元,名额迅速售罄。
俱乐部地址选在乔治敦一处高端餐厅旧址,将重现“特朗普国际酒店大堂”的场景记忆。组织者宣称,这里将成为一个专属的、远离主流媒体目光的精英网络中心。“不是社交场所,是一个权力节点”,特朗普加密顾问戴维·萨克斯如是说。
全球房地产新布局:从中东到巴尔干半岛的攻势
在特朗普谋求连任之际,其家族房地产布局也走向全球扩张。沙特地产开发商Dar Global与特朗普集团宣布在迪拜打造一座80层的特朗普国际酒店及大厦,这是中东地区首个特朗普品牌地标。住宅售价从100万美元起跳,顶层公寓高达2000万美元,并接受比特币支付。
与此同时,特朗普集团还将在卡塔尔与卡塔尔国有房地产公司合作开发一个投资额高达55亿美元的高尔夫度假村。这些项目虽声称在“父亲连任前已筹划”,但时间节点的敏感性和合作方的政府背景,仍然引发外界质疑。
小唐纳德的演讲巡回:打造“特朗普商业外交”
除了加密和房地产,特朗普长子小唐纳德也在欧洲积极开展商业访问。他4月底访问匈牙利、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开启一场名为“特朗普商业愿景2025”的高价付费演讲巡回。
在塞尔维亚,小唐纳德推动了一项新的酒店项目,该地块由当地政府所有,项目开发方还包括特朗普的女婿库什纳。保加利亚站则更具争议性——他与曾被美国SEC罚款的加密公司Nexo创始人同台,后者宣布重新进军美国市场。
当被指控利用父亲影响力做生意时,小唐纳德反驳称:“我成年后一直做生意,难道就因为我父亲是总统,我就必须停止养活我五个孩子吗?”
利益冲突与道德界限的全面崩解
美国媒体Axios曾评价,特朗普的第一任期模糊了“权力与商业”的界限,而第二任期则是对这道界限的彻底消解。他不仅不再回避私利问题,甚至公开将总统身份与品牌建设结合,形成全球资本运作的新模式。
尽管白宫坚称“总统的企业由其子女独立管理”,但财务申报表显示,特朗普本人仍通过投资获得经济利益。整个特朗普家族正依托总统身份展开商业扩张,从美国本土到中东、巴尔干乃至东欧,形成一个以权力为核心杠杆的跨国商业网络。
结语
特朗普家族所展示的,不仅是一种“后总统时代”的商业操作模型,更是一场彻底打破“政商界限”的实验。在这个实验中,总统不再仅仅是国家元首,更是“品牌代言人”“商业引擎”与“全球资本杠杆者”。
如果说美国曾试图维持政治伦理与商业之间的脆弱平衡,那么在特朗普家族的操盘下,这一平衡正在被系统性地打破。而这一进程的终点,或许将重新定义美国权力、资本与公众利益之间的关系边界。